
那是一段我病休在家的日子。
家里只有兩盆花,一盆女兒養(yǎng)的,叫不上來名字;一盆我養(yǎng)的,百合。女兒的花兒己經枝吐新葉,蓬蓬勃勃的;我的花,根埋在泥土里,泥土松軟潮濕,靜靜的。女兒說:你的花根一定爛掉了。我竟略有擔心的輕輕翻開泥土,呵,那美麗的根,像睡夢中的娃娃,于是欣然蓋好泥土。一天,放在舊窗旁的我的百合花盆里竟發(fā)出新的嫩芽了,一數(shù)六個……
隨之,我便有一個溫暖的想法,把花根移到媽媽家的小樹林下,移到學校的花圃里,久了,一片片的,美麗而不嬌氣,很多人會喜歡。
以孕育花朵般的心情等待,覺得一切都會在褐色的心田里睜開明媚的眼。
又一天,百合又發(fā)了一個芽兒。
晚上,女兒詭秘的說:“媽媽,你知道為什么你的花芽會那么多嗎?”
“我待弄得好唄!”
女兒又說:“你知道嗎?今年你的花能開兩種顏色的,一種白色,一種紅色。”
“不會吧。除了和你的花嫁接,但嫁接也是我的百合嫁接到你的花枝上啊。”我假裝懂嫁接似的。
“能開紅色的花的根是我爺悄悄移到你花盆里面的。”
我竟無語地感動,又嗔怪女兒告訴我太早。
如今,我的百合已經蓊蓊郁郁,一尺多高,放在門邊的窗臺上,和窗外的綠色掩映著,和窗外的春天發(fā)榮著。有一枝竟然溫婉的旁逸著,彬彬有禮的對待著撩開門簾的人,你把它拉回去,它又不知何時悄悄旁逸出。枝葉上是四個含苞的花朵,兩個桔紅的,兩個雪白的,別有情趣的是兩個紅色的花苞高昂著,無拘無束,任性恣意,兩個白色的花苞低垂著,安謐謙遜,寧和淡遠,這四個相映成趣,見的人都說花養(yǎng)得好。我常來澆水,看它生長,嗅嗅它青春的味道。其實我不是愛花和愛養(yǎng)花的人,只是這盆普普通通的花兒陪伴我度過著病休的日子,因而格外珍惜。
翻雜志有文章說:對一株花草好,它會釋放積極的健康的因子,你若踐踏它,吐痰扔煙頭,它會釋放有毒的物質,看來花草也善惡分明。我不知這盆百合給我多少,卻心存感激。媽媽來說,等上秋就移植一些到她的小樹林里,我開始期等它遍地生長,這種花是不屬于花盆的,因為它美麗而堅定。
某天起來,一枝紅百合悄然開放了,盡管還帶著一點靦腆,但它已把它的燦若霞光的美麗和輕若心靈的清香播散開來?;ㄩ_固然是欣然的,那蘊育、萌動、生發(fā),直至繁盛,也讓人頗為昂揚。一枝一葉總關情——關乎生命的過程。
花的青春年年都來,人的青春只有兩個,一個是老天給的,一個需要創(chuàng)造,那些不敗的生命如此提醒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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