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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 影 人 生 2014-02-24 13:33:50  發(fā)布者:南楓  來源:本站

皮影人生_散文-文學(xué)

你看那一張張皮影,它們擁有多么靈動的生命力,和那么光鮮的外衣。透過隔亮布,你可以看到他們演繹著或輕微或強烈的感情。又或者是原本漫不經(jīng)心的一段相遇,所衍生的那種像是被加重了語氣的結(jié)局??墒窃诒澈蟛倏v它們的那一雙手,你卻似乎永遠也無法得知。你不能給予它們“傀儡”這一帶有貶義的名字,他們只是,承載了太多他們本不該承載的情感。

----序

我小的時候,住在外婆家,那時外婆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,院子里種滿了我最愛的玉蘭花,每年春天的時候,玉蘭花都會開放,淡淡的幽香灑滿整個院子,總是引來路過行人短暫的駐足。“哇,好香呵,這是什么花?”這是我經(jīng)常聽到的一句話。外婆家有一整套的皮影戲,有木蘭女,狀元郎,有張飛,劉備,當(dāng)然,還有梁山伯與祝英臺,張生與崔鶯鶯。外婆總是喜歡用她自己制作的一套白色背景墻,旁邊打上燈光,然后和我們一起,用手控制著皮影人兒的動向,以及動作,然后口中緩緩念著她自己寫的臺詞。和外婆一起演皮影戲,是我童年最為快樂的事情之一。一位老爺爺,總是到我們家院子來,聽我和外婆演皮影戲。而外婆總喜歡演一對不知名的皮影,女的是一個癡心等待自己遠行的丈夫的女子,而男的是一位在一次意外的遇見中喜歡上了這位女子的青年男子。外婆每次念起這段臺詞的時候,我總能感覺到她平穩(wěn)的語氣中,被她強烈隱藏的熾熱感情。“野花迎風(fēng)飄擺,好像是在傾訴衷腸,綠草凄凄顫動,象是道不盡的纏綿依戀,初綠的柳枝,垂入悠悠碧水,攪亂了芳心,蕩漾了柔情。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,而我遠行的丈夫,卻年年不見音信?”這時候輪到我說:“離鄉(xiāng)背井,整整三年,為了夢想中,金碧輝煌的遠方,充滿著神奇的歷險,滿足一個男兒,宏偉的心愿。如今終于錦衣還鄉(xiāng),又遇上這故里的春天??催@一江春水,看這滿樹桃花,看這如黛青山,都絲毫沒有改變。來的是誰家的女子,生得春光滿面,美麗非凡。這位姑娘,請你停下輕盈的腳步,你可知犯了怎樣的錯誤?”外婆又緩緩地開口:“這位將軍,明明是您的馬蹄,踢翻了我的竹籃,您看這寬闊的道路,直上藍天,您卻讓這不安份的馬兒,濺起我滿身的泥點,怎么反倒怪罪起我呢?”我接著說:“您的錯誤,就是美若天仙,蓬松的烏發(fā),漲滿了我的眼簾,看不見道路山川,只剩漆黑一片;你明艷的面頰,使我胯下的駿馬不聽使喚,全讓它忘記它的主人是多么威嚴(yán)…….每每演到這里的時候,外婆的語氣就會越來越弱,沉默起來,然后放下皮影,走回房間,留我一個人,繼續(xù)幻想著這場未完的相遇。

那時的我,當(dāng)然不會懂得外婆的心思。我只是奇怪為什么外婆不將這場皮影戲演完。于是我便悄悄將后面的臺詞寫了出來:“你黝黑的雙眸,直擊我的心房,照亮我心中每一處黑暗的角落,使我慚愧于我那曾經(jīng)習(xí)慣黑暗的雙眼;你殷紅的朱唇,像是深秋最紅的楓葉,微微的開啟,象是在訴說數(shù)不盡的纏綿;你冰雪般的肌膚,像月光般皎潔,那圣潔的光芒,是如此炫目,使我無法克制我心中的思念........我把我寫的拿給外婆看,外婆卻說,不用寫了,其實結(jié)局都不重要的,最好的結(jié)局,就是定格在這個片段里,而沒有結(jié)局。

抱著這個疑問,我漸漸長大,在一次搬家的過程中,我找到了遺忘多年的皮影箱子,我把它輕輕地打開,撣去上面的灰塵,重新和母親演起了皮影戲,演到一半,我問母親,為什么外婆不把皮影戲演完?我還清楚地記得母親當(dāng)時的表情,她的臉上充滿著那種時過境遷的遺憾,她說:“也許是因為那個人不在,所以再精彩的皮影戲,演繹者也沒有了將它演下去的心情。”母親又緩緩地講起來了外婆的故事。原來外婆年輕時是封建大家族的小姐,那時她愛上了當(dāng)?shù)氐囊粋€有著新時代進步思想的青年學(xué)生,因為不滿父母包辦婚姻,她的父母又不同意這門親事,所以她和這個青年學(xué)生悄悄逃離了他們的家鄉(xiāng)。那時的她裹著小腳,她的情人,也就是這個學(xué)生,便用扁擔(dān),一頭挑著她,一頭挑著一些書和家當(dāng),還有幾張皮影戲,一路輾轉(zhuǎn)從縣城來到了省會。他們是那么相愛,他們的愛情,也時刻感染著周邊的人。然而似乎最珍貴的愛情,都是有期限的。新婚不久,正遇到抗日戰(zhàn)爭,川軍在招募新兵,她的丈夫,為了心中的抱負(fù)與理想,為了保家衛(wèi)國的夙愿和使命,悄悄報了名,臨行前兩天,才告訴了他的妻子。外婆并沒有反對,她當(dāng)初愛的就是這樣一個有責(zé)任感的青年。她只是因為愛,油然而生出一種擔(dān)心。為了不影響他的決定,她也沒有告訴他,自己已經(jīng)懷孕兩個多月了。她不愿意因為她而讓他放棄自己的選擇。她為他收拾了簡單的行裝,第二天一大早,送他上路。她還給外公縫了一個玉蘭花形狀的荷包,那荷包上的一針一線,滿滿都是她的掛念。走的那天,風(fēng)把路邊的蘆葦桿吹得左右搖晃,蒲公英也散開了無數(shù)的小傘,一朵一朵地飄散在空中,她對他說:“要照顧好自己,我在這兒等你。你什么時候回來?”他略帶猶豫的神情笑著說:“等到明年玉蘭花開的時候,我就回來了。如果明年我……”她搶著他的話,說:“好的,明年玉蘭花開,你一定要回來,我等你。”他們相視而立,笑得有些凄美而絕決。晌久,他才點點頭,微笑著揮別妻子,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她目送他,那目光悠遠而漫長,像是目送她的愛情,那么迅速而熱烈地向她走來,又那么不舍而決絕地離開。他的背影,就是她的整個隆重而華美的青年時代,她曾經(jīng)看著這個背影,眼前忽然就會明亮起來。

一年過去了,又一年過去了,玉蘭花開了又謝,謝了又開。三月里的玉蘭花,總是那么明艷潔白,可是說好花開就回來的那個人,卻再也沒有回來。外婆就這樣一個人,帶著孩子——我的母親,過著清貧而充滿期盼的日子。直到七年后,母親已經(jīng)漸漸長大,可以幫外婆打理玉蘭花了。外婆從來沒有懈怠過對玉蘭花的悉心照料,她總是對母親說,等到玉蘭花開的時候,你的父親就會回來了。他會回來的,她堅信。只是她看著玉蘭花凋謝的眼神里,總是隱隱地逃不過一絲憂郁和無奈,淡淡地一如玉蘭花的香氣。外婆也喜歡演皮影戲給母親看,有時候還教會母親和她一起演,演的也是那出沒有名字的皮影戲。然而,小孩子的耐心總是那么有限,直到有一天,當(dāng)院子里的小伙伴再次嘲笑母親是個沒有爸爸的小孩兒時,母親哭了,她生氣地將水壺一摔,狠狠地對外婆說:“你不要再騙我了,父親不會回來了,他死了!”一向溫柔的外婆第一次動手打了母親,母親哭著,跑出了院子。就在她跑出去的時候,撞到了一個人,這個人拄著拐杖,腿腳不便,胡子拉碴,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。從他有些破舊發(fā)白的舊軍服上依稀可見他曾是位軍人。他是來找外婆的,他遞給外婆一個看有些舊的花型荷包。他的面容有些抽搐,說的第一句話是:“他讓我問你,玉蘭花開了嗎?”說著,眼里噙滿了淚水。外婆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,她雙手抓著這個腿腳落下殘疾的中年人,激動地說:“他在哪里,在哪里?快告訴我……他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,那種愧疚,綿長而揪心。他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,他說:“不要再等了,他,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”霎那間,外婆的面頰沒有了血色,也沒有一絲表情。她就這樣呆坐著,整整坐了一天,沒有哭泣,仿佛這個結(jié)局她早已知道。她聽著這個中年人講述他們出生入死的故事。原來外公和這個人是參軍第一天就認(rèn)識了的同鄉(xiāng)戰(zhàn)友,兩人一起吃住,一起執(zhí)行任務(wù),共同殺敵,結(jié)下了深厚的友誼,也經(jīng)歷了一次次驚險,數(shù)次與死神擦肩而過。一次,上級給他們派發(fā)了一個任務(wù)----摸到敵我前線刺探敵情。在行走的路途中,遭遇日軍的轟炸機,外公最先發(fā)現(xiàn)炸彈從空中飛下來,為了保護戰(zhàn)友,用力推開他,而他卻被擊中了,瞬間,灰飛煙滅。他的戰(zhàn)友,也被炸傷了一條腿,他帶著微弱的意識,爬去尋外公的蹤跡,但已是徒勞。他在痛苦中爬行了整整一天一夜,才回到軍營。他在整理外公的遺物時,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玉蘭花荷包。這個荷包放在他最喜愛的一套軍裝的內(nèi)襯包里,他打開這個荷包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一張紙條,上面詳細地寫著一個地址,最下面有一句話,很短,只有六個字:玉蘭花開了嗎?他突然覺得這是一個神圣的任務(wù),他悉心保存著這個荷包。也許是上天感動于他未完成的心愿,他一直活到抗戰(zhàn)勝利。他拒絕了榮升的機會,他說,像他這種經(jīng)歷了太多生死,失去了太多戰(zhàn)友的人,已經(jīng)不在乎得到。尤其是不在乎用血和生命換來的得到。他只領(lǐng)了一份傷殘補貼,然后踏上了尋找荷包主人的征程。

當(dāng)他見到外婆時,那已經(jīng)深藏了許久的刻骨的悲傷,又重新泛涌出來。尤其是看到這滿樹的玉蘭花,還有皮影戲。他說外公和他有時候晚上睡不著,聊天的時候,外公總是和他講起玉蘭花,講起皮影戲,講起他的新婚妻子。他說皮影戲像是記載著他們美麗的相遇,然而他說,家國的興亡,才是幸福最為深厚的土壤,玉蘭花沒有了土壤的滋潤,很快會枯萎的。愛情與責(zé)任,他最終選擇了責(zé)任。 

外婆將那荷包鎖在一個箱子里。然后她又自己重做了一副皮影:從選皮,制皮,過稿,剪刻,敷彩,發(fā)汗熨平,晾干,綴結(jié),成形。每一道工序都是那么繁瑣復(fù)雜,可是她對此有著前所未有的耐心和仔細,仿佛傾注了她畢生的精力。完工的時候,母親問她這幅皮影的名字,她說,就叫“歸來”吧。于是,她便重新演這出皮影戲,她自己寫了臺詞,編了配曲。演了一遍又一遍,和她演對手戲的人,從那個外公的戰(zhàn)友,到母親,到我。操縱皮影的那雙手換了一個又一個,外婆的聲音,似乎始終未曾改變。還是那么沉穩(wěn),清晰,只是隱隱地多了一份滄桑。一如她送外公走時,他的背影。

她仿佛看到他迎面走來,高大俊朗,含笑地走來,依舊擁有著她青年時所鐘愛的臉龐。他回來了,他的笑容里有她久違的親切,和一句輕輕地問:“玉蘭花開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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